北看台的欢呼声瞬间变成叹息,匈牙利主帅马尔科·罗西在场边拍了拍手,示意球员们别急。主帅迪迪埃·德尚则站了起来,对着场上比划着,让恩戈洛·坎特往前提一提——他也看出了中场的问题,可法兰西队的豪华攻击线早已习惯了压上进攻,想收回来没那么容易。
接下来的时间里,法兰西队的进攻越来越急躁。三十八分钟,法兰西队基利安·姆巴佩在左路接到特奥·费尔南德斯的长传,面对匈牙利边卫的贴防,他脚下突然加速,右脚内侧轻轻一扣便晃开角度,随即沿边线高速突破。接近底线,基利安·姆巴佩突然收住脚步,脚腕一抖将球横传禁区——足球贴着草皮穿过两名后卫的缝隙,直扑点球点附近。本泽马早已在此等候,他迎着来球顺势摆腿,膝盖微屈、脚背绷紧,眼看就要将球送进球门近角!可就在足球即将离开地面的瞬间,一道红色身影从斜后方猛地杀出——阿蒂拉·绍洛伊几乎是用身体撞开空档,伸脚将球挡向边线。本泽马的球鞋滚出禁区,法兰西前锋攥紧拳头,重重跺了下草皮,看台上的叹息声瞬间淹没了赛场。
第四十二分钟,法兰西队再获良机。格列兹曼在禁区外被拉斯洛·克莱因海斯勒绊倒,当值主裁判迈克尔·奥利弗果断指向罚球点附近,判给法兰西队一记位置极佳的任意球。格列兹曼站在球前,双手叉腰观察着人墙站位,待裁判鸣哨,他助跑两步,左脚内侧精准击中球的中下部。足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,绕过人墙顶端后突然下坠,直奔球门右上角!看台上法兰西球迷已经起身欢呼,可匈牙利门将彼得·古拉西奇却如弹簧般从门线上飞身扑出,他整个身体在空中舒展成弓形,右手奋力前伸,指尖堪堪碰到球皮。方向后擦着横梁飞出底线,彼得·古拉西奇重重摔在草皮上,却立刻爬起来挥舞拳头,北看台的匈牙利球迷瞬间沸腾,“彼得·古拉西奇!”古拉西奇!”……的喊声再次响彻球场。
“匈牙利的防守太顽强了!”德鲁斯的声音有些沙哑,“他们的球员就像钉子似的钉在禁区里,法兰西队的每一次射门都会遇到至少两名防守球员的拦截。要知道,法兰西队的攻击线总身价超过10亿欧元,可现在却被身价不到他们十分之一的匈牙利队防得没脾气。”
穆里尼奥拿起水瓶喝了口,目光盯着场上的时间:“上半场快结束了,法兰西队的体能开始下降,这是匈牙利最好的机会。他们的反击一直很有威胁,就等一个能抓住机会的人。”
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上半场的伤停补时时间,此时场上的比分还是0-0,看台上法兰西球迷的呐喊已染上几分焦灼——毕竟他们的队伍掌控了近四十分钟的攻势,却连一次真正撕开防线的机会都没能抓住。停补时第二分钟,拉斐尔·瓦拉内踩着中场线缓缓后退,目光扫过身前的阿德里安·拉比奥特,准备用一脚稳妥的横传重新组织进攻。谁都没料到,这看似平淡的传递瞬间,竟成了整场比赛的转折点。
“唰——”足球撞进球网左下角的闷响,和北看台的呐喊几乎同时炸开。原本沉寂的红色看台瞬间沸腾,球迷们跳着、吼着,手里的国旗被挥成了流动的红浪,“阿蒂拉·菲奥拉!”菲奥拉!”的喊声混着“1-0!”的欢呼,像潮水般席卷整个球场,甚至盖过了主场球迷的错愕叹息。菲奥拉已经跪在地上,双手狠狠捶打着草皮,队友们从四面八方冲过来,把他紧紧围在中间——罗兰·绍洛伊跳上他的后背,双手高举着挥舞;替补席上的匈牙利球员全冲到场边,教练甚至激动地摔了战术板。瓦拉内仍站在禁区外,低头看着自己的左膝,眉头拧成了疙瘩;乌戈·洛里慢慢从草皮上爬起来,抬手抹掉脸上的汗水,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的凝重。
记分牌上,1-0的数字格外刺眼。上半场即将结束的这个进球,不仅打破了僵局,更像一记惊雷,狠狠劈碎了法兰西队掌控全场的假象——主场作战的匈牙利队,用一次猝不及防的反击,在半场哨响前,给了夺冠热门一记最沉重的打击。北看台瞬间炸开了锅,红色围巾像火焰似的挥舞,球迷们跳着喊着,有的甚至冲进了过道,被安保人员拦了下来。
穆里尼奥的嘴角勾出个细微的弧度:“这就是马尔科·罗西教练的战术成功了。他知道法兰西队的右路防守是弱点,所以一直让阿蒂拉·菲奥拉盯着邦雅曼·帕瓦尔。撞墙配合,罗兰·绍洛伊的传球时机刚刚好,阿蒂拉·菲奥拉的速度又完全压制了邦雅曼·帕瓦尔,进球是必然的。德尚教练现在该头疼了,这位世界杯冠军教头在布达佩斯遇到了大麻烦。”
重新开球后,法兰西队仓促组织起一轮攻势,可传球节奏早已被刚才的失球打乱——阿德里安·拉比奥特的长传偏出边线,卡里姆·本泽马的接应也慢了半拍,没等他们找到进攻状态,当值主裁判迈克尔·奥利弗便看了眼腕表,抬手吹响了上半场结束的哨声。
哨声响起的瞬间, 普斯卡什足球场的气氛瞬间割裂。北看台的匈牙利球迷仍在欢呼,红色的国旗在看台上波浪般起伏;而法兰西球迷的看台则一片沉寂,不少人攥着围巾,脸上写满错愕与焦躁。匈牙利球员们三三两两地击掌,罗兰·绍洛伊勾着阿蒂拉·菲奥拉的肩膀,笑着复盘刚才的反击;法兰西队球员却大多垂着头,拉斐尔·瓦拉内揉着膝盖走到场边,乌戈·洛里则直接扯下队长袖标,快步走向球员通道——那背影里藏着难以掩饰的沉郁。
更衣室里,法兰西队的气氛更是低到了冰点。以往无论输赢都温文尔雅的德尚,此刻正站在战术板前,脸色铁青。他没等球员们坐定,便抬手将战术板“砰”地拍在墙上,震得板上的磁铁贴纸簌簌掉落。“你们以为这是友谊赛?!”他的声音比平时拔高了八度,目光扫过每一个球员,最后停在恩戈洛·坎特身上,“恩戈洛(坎特)!你看看上半场的跑动轨迹!全程缩在防线前,匈牙利中场断球时你在哪?必须往前提!贴住他们的传球路线,别让他们轻易把球送进前场!”
另一边的匈牙利更衣室,却是截然不同的景象。罗西没急着讲战术,而是端着战术板,笑着挨个拍了拍球员的肩膀。菲奥拉身边时,他用力揉了揉对方的头发:“刚才那记突破太漂亮了,阿蒂拉——但别得意,那只是上半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