项林笑了笑,说道:
“赵先生的父亲是当官的,这个传闻是真的,他的确跟霍三有杀父之仇,赵老先生在辞官回家的半路上,遭遇了霍三的打劫,赵老先生夫妇被杀害,只有年仅十岁的赵先生逃过了魔爪。”
“赵老先生官儿做的不大,只做到了乡长,赵老先生家是文登的,但当的却是海阳的乡长,任职的地方,是海阳和文登交界处的大窖乡。”
说到这里,项林反问道:
“你知道,肖振声在大窖乡当过副乡长兼乡丁队长吗?”
肖振声在大窖乡当过副乡长兼乡丁队长的事,项林早就知道,所以他才跟驴二共同编造了这个谎言,欺骗晁老四。
晁老四想了想,说道:
“知道,但那是快十年前的事了,当时,我刚进警察局,还是个小巡警。”
项林说道:
“肖振声在大窖乡当副乡长的时候,赵先生的父亲赵老先生,正是大窖乡的乡长。”
晁老四听到这里,不由苦笑道:
“原来赵先生跟肖振声是世交,怪不得他会为肖振声和一场将军牵线,唉,我们兄弟的胜算更小了。”
项林笑道:
“老四,你不要急嘛,如果事情真是这么简单,我就没必要把你请过来了。”
“我刚才不是说了嘛,赵老先生是在辞官回老家的半路上,遭遇了霍三这伙土匪的杀害。你知道赵老先生遇害的时候,多大年龄吗?”
晁老四摇摇头,说道:
“我不了解赵老先生这个人,不知道他的年龄,不过,你刚才说赵先生当时只有十岁,那么,赵老先生遇害的时候,应该不超过四十岁吧?”
项林说道:
“只有三十二岁。老四,你说,赵老先生这么年轻,就成了一乡之长,按说正是春风得意,前途无量的时候,他为什么要辞官回乡呢?”
晁老四茫然的摇摇头,问道:
“是啊,这么年轻,为什么要辞官呢?”
项林说道:
“当然是官儿做的不开心,受到了排挤,而排挤他的人,就是肖振声。”
晁老四听到这里,不由精神一振,眼睛一亮:
“哦,原来赵先生跟肖振声不是世交,而是世仇啊,嘿嘿。”
项林点点头,说道:
“不错,算是世仇。赵老先生是乡长,肖振声是副乡长兼乡丁队长,按说,肖振声应该支持赵老先生的工作,维护赵老先生,但是,肖振声却处处跟赵老先生做对,还诬陷赵老先生贪污受贿,赵老先生是被逼无奈,只能辞官回家。”
晁老四问道:
“肖振声为什么要跟赵老先生做对?”
项林说道:
“你还不了解肖振声这个人?最喜欢贪污受贿的是他,赵老先生为官清正,看不惯肖振声盘剥百姓,劝说他收敛一些,谁知道肖振声就此怀恨在心,非要把赵老先生挤走,就没人敢管他贪赃枉法。”
项林说到这里,笑了笑,又说道:
“赵老先生是不是真的为官清正,我就不清楚了,这是赵先生告诉我的,赵先生当然不会说自己的父亲是贪官,嘿嘿,说不定赵老先生跟肖振声因为分赃不均,没斗过肖振声,才被挤走的呢。”
“老四,这句话,你可不要传出去是我说的。”
项林说这句话,一来是跟晁老四拉近关系,故意说些长官的坏话,让晁老四误以为自己也有项林的小把柄,二来,项林说的也有道理,没人会说自己的父亲是贪官,只会美化。
晁老四连忙拍招胸膛保证:
“项哥,你当我是兄弟,我肯定不会出卖你,你也知道,我是最讲义气的。”
项林的话,的确起了作用,晁老四不再称他项室长,而是直接称哥了。
项林点点头,说道:
“我当然相信你,要不然,也不会跟你讲这件事了,当然啦,我跟你讲这件事,也是赵先生授意的,是他同意的。”
晁老四精神一振,说道:
“赵先生是什么意思?”
项林说道:
“当然是为父报仇,收拾肖振声。十年前,赵先生只是十岁不到的小孩子,现在身材高大,仪表堂堂,肖振声已经认不出来他了,但他却认得肖振声,他一直记恨着,是肖振声把他父亲逼得辞官回乡,被土匪杀害的。”
“赵先生的父母,虽然不是肖振声亲手杀害的,但如果不是因为肖振声排挤,赵老先生就不会辞官回乡,不辞官回乡,就不会遇到土匪,所以说,霍三是杀害赵老先生的凶手之一,肖振声也是杀害赵老先生的凶手之一。”
“可笑的是,肖振声不知道赵先生要收拾他,还以为赵先生是他的恩人,满心欢喜的筹备钱财,妄想让赵先生为他引荐一场将军,提拔他为县长。”
晁老四终于明白了,那位神秘的赵少秋,派项林来联系他,共同对付肖振声。
晁老四兴奋了,他连忙问道:
“项哥,赵先生打算怎么收拾肖振声?”
项林压低声音说道:
“当然是要他的命!赵先生的心肠和手段,都狠的很!霍三被他砍了脑袋献给皇军,他当然不会轻饶了肖振声。”
“不过,霍三是土匪,杀了就杀了,但肖振声怎么说都是皇协军,平白无故杀了他,皇军会不高兴的,赵先生不能光明正大的杀他,只能借别人的手除掉他。”
晁老四明白了,说道:
“项哥,你和赵先生,要借我的手,杀死肖振声吗?”
项林说道:
“本来,我想替赵先生,暗中刺杀肖振声,再伪造成军统暗杀肖振声的假象,但是,我到了海阳之后,听说肖振声逼死了你的女人,我就想把这个亲手杀死肖振声的机会,让给你。”
“我听说,你把肖振声当朋友,过生日的时候,把他待为上宾,谁知道这家伙,不但不把你当朋友,还逼死了你的女人,这也太欺负人了,是男人,都忍不了!”
“当然啦,如果你能忍得了,不敢动手,那就算了,我自己动手吧。”
项林说着,端起酒杯,自己悠闲的喝了一口,挟起一块凉拌猪耳朵放进嘴里,慢慢咀嚼着。